林懷民一句話打動 蔡琴雲門演唱「像沒穿衣卻不害怕」

「我常幻想在座席五百的雲門綠劇場，製作只有樂隊、只有蔡琴的演唱會，讓喜歡她的朋友可以親密地傾聽她的歌、她的呼吸。」林懷民從雲門藝術總監一職退休後，決定圓這場多年的夢。蔡琴回憶，林懷民只說了一句話就打動了她：「我要讓妳的聲音浮起來。」她錄製了五十多張唱片，沒人跟她這麼說過。

在綠意盎然的雲門綠劇場上，穿著亮眼紅衣的蔡琴和林懷民攜手宣布由林懷民擔任藝術總監的「蔡琴在雲門」，將於12月22日起，在500席次的雲門劇場演出3場，4日起在TixFun售票網啟售。

「我終於可以唱一個演唱會，從頭到尾沒換衣服，歌曲甚麼時候接在一起，甚麼時候要說話，這個劇本都由林老師操刀。他希望達到的是，這個演唱會、這個蔡琴是唱給你一個人聽。」蔡琴一向在萬人大場地演出，林懷民卻安排她在只有五百席的綠劇場演唱，只有樂隊伴奏，一個人一套衣服唱到底。「蔡琴對我來說，是一個歌唱藝術家，我希望讓聽眾聽到蔡琴的呼吸。」

舞台上蔡琴是唯一的焦點。林懷民沒有為她編舞，花時間琢磨她的歌唱與動作的細節，安排她的走位，使劇場維持一定的張力，讓歌迷可以親密的傾聽她的歌，她的呼吸。

對於林懷民的安排，蔡琴形容自己就像王爾德作品中的「快樂王子」，身上光彩燦然的寶石、黃金一一被拿掉，「幾乎只剩下蔡琴。」蔡琴說自己十六歲就是林懷民的粉，每次看雲門表演，眼淚都要掉出來。這次她決定把自己完全交給他，「我感覺『蔡琴在雲門』，好像沒有穿衣服，但我完全不害怕。」

林懷民是知名的龜毛創作者，卻認為蔡琴卻比他認真幾百倍。自從跟蔡琴工作之後，林懷民戲稱自己成為「偽退休」的狀態，單單選擇曲目就用了兩個月，也兩度到雲門劇場感覺場地，然後召集樂隊到家裡排練，每次八小時，排了十幾次。每次都穿上演出服，高跟鞋，拿著麥克風正正式式唱。「他不只唱歌，還是指揮和音樂總監。我們就做免費的觀眾，排練幾次就哭幾次。」

蔡琴唱紅的名曲數量驚人。蔡琴透露，當製作團隊開會討論「蔡琴在雲門」的開場曲時，大家都講同一首曲子，只有一個年輕人皺眉說「這太容易」，提議要唱一首「大家耳熟能詳蔡琴卻很少唱」的歌。這麼難的題目團隊卻找到答案，究竟是哪一首？蔡琴賣個關子。

「許多大城都有一個與城市生活密切貼合的歌唱家。紐約有法蘭克・辛納屈。巴黎有艾迪特・皮耶芙。在台北，每個人腦海裡都有蔡琴的歌聲。」林懷民認為蔡琴歌聲的特質是「陪伴大家」、陪伴台灣四、五代人、「陪伴這個社會很久、且不斷進化」。很多人要聽蔡琴的歌才能睡著，「很少有歌手是這樣」。

「對我來說，每首歌最重要的是故事，不是我的故事，而是聽眾的故事。」蔡琴說，唱每首歌她都會想像一個故事，為故事中的主角唱出抉擇和感情、唱出他的故事。她希望自己的歌聲不吶喊、不演戲、卻能用深厚的感情陪伴和安慰聽眾，迄今都還在研究如何讓歌聲達到「安慰」的境界。

蔡琴分享一個在疫情下發生的真實故事。一位來自大陸徐州的老先生，想在離開人世前回到家鄉。老先生是蔡琴的歌迷，女兒在他的行李中放滿蔡琴的唱片。但疫情打斷老先生的返鄉夢，他確診三天後離世。在生命的最後一刻，女兒在他耳邊放起蔡琴的歌，從「今宵多珍重」、「被遺忘的時光」......聽到「機遇」中的「偶然」時，老先生嘆了一口氣、掉下眼淚走了。這個故事讓蔡琴一驚，「有些歌我不能占為己有，這些歌是許多人的故事。」歷經疫情站上雲門，「我的心裡有很多很多新的東西」。

●《蔡琴在雲門》於12月在雲門劇場演出。第一天演出12月22日，適逢蔡琴生日，雲門邀請觀眾一起為她慶生；23日則是提前度過平安夜；25日與觀眾共度快樂聖誕。詳細演出資訊，請上雲門官網查詢。